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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处理之道
  饮过香茗后,尤楚红慈爱地望了一眼腻在元越泽身边的独孤凤,叹道:“小泽在长安大展拳脚,先挫佛门四大圣僧,再废武尊,为洛阳军争得无上荣誉,你此次塞外之行可放心而去,不必担心这里。”
  独孤凤甜声道:“李唐出关一战,嬷嬷也要上阵,大哥确不必担心。”
  元越泽含笑颌首。
  独孤峰突然大喝一声:“孽子,还不过来给你妹夫请罪!”
  独孤策身躯一颤,来到元越泽面前垂头跪倒,大气都不敢喘地道:“我知错了,请妹夫任意责罚。”
  元越泽与独孤凤大眼瞪小眼,再齐齐望向独孤峰与尤楚红。
  尤楚红长叹一声,别过头去。
  独孤峰痛心疾首地道:“这孽子与李元吉勾结,欲害贤婿,若非我春节时发觉到他的不对劲,他还不知要错到什么时候,我独孤家很可能会毁在他手上。”
  独孤策跪在那里,一言不发,哆嗦个不停。
  对着元越泽与独孤凤不解的目光,独孤峰长吁了口气,继续道:“凤儿莫怪为父昨晚没对你讲起此事。”
  接着手指独孤策道:“他都对我坦白了,自从小泽与凤儿关系确定后,香家暗中派人以女色媚惑他,他意志薄弱,且嫉妒小泽,所以心甘情愿为香家提供洛阳一举一动的消息。玉华的事就是他泄露给李元吉的。”
  元越泽目光转冷,他想起去年在成都时,李元吉曾向解晖透露宋玉华所在之事,当时只以为是巧合,李元吉故意栽赃,哪知事实并非如此,由当时尚未垮台的香家与杨虚彦的关系,杨虚彦又与李元吉沆瀣一气推测,而香家如今已垮台,余孽自然会择主侍之,李元吉是最好的人选,独孤峰应该早推测出这一切,李元吉当时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无法劝服解晖,那么……
  他心思电转,想到后来再因宋玉华而使解晖下定支持李唐,立即问道:“莫非巴蜀决定支持李唐,最大的功臣是李元吉?”
  独孤峰何等老辣,立即把握到他问题所指,道:“解晖确实以儿媳妇之事为借口,煽动巴蜀各大势力归降李唐,这孽子对我坦白说他曾在年前派丫鬟故意接近玉华,盗取玉华练字的笔迹,再交给香家余孽,我想你的说法可能性最大。”
  元越泽心忖难道我错怪了师妃暄?
  独孤峰继续道:“被我发现后,这孽子没有隐瞒,都说了出来,我与娘着他假装与香家余孽继续合作,四日前,那人交给他一罐酒,要他在小泽回到洛阳后找机会使你饮下,经过一番斗智,这孽子从那人处打听出小泽已中了一种无药可解的巨毒,平常时并不会发作,只有在遇到另外一种无毒的草药才会激起毒性。”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声色俱厉地对独孤策喝道:“哼!若早告知你,小泽的身体是百毒不侵的,你还敢胡来吗!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门外立即扑进两名膘悍的侍卫,他们的脚步沉着有力,对独孤策来说,不啻为一种催命符,他吓得再无力气跪倒,浑身瘫软地哭求道:“爹,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独孤峰侧过头去,不再理他。独孤凤则是花容失色,目带哀求地望向冷眼盯着独孤策的元越泽。
  尤楚红重重地咳了一声,那两名侍卫一阵耳鸣,立即停下脚步。只听她叹道:“若非是他通风报信,巴蜀不可能这样快就决定支持李唐,这孽子罪大恶极,绝不可轻饶。”
  说到这里,她走出席位,对元越泽跪倒道:“但独孤家只这一脉香火,老身无颜求小泽宽恕他,只求饶他一命,其他罪责就由老身带领,我年纪大了,不能忍心看独孤家绝后,小泽不是心软之人,给我一个痛快即可。”
  座上三人大惊,立即过来扶起他,独孤峰痛心地道:“娘,你这又是何苦,你沉疴已去,至少还能活上几十年,犯不着为这丢尽我独孤家门风的孽子求情。”
  元越泽心中一阵苦笑:自己确实不是心软之人,独孤策同样死有余辜,可对着小脸煞白,眼返泪光哀求他的独孤凤和眼前这要以命换命的长辈,他却是狠不下心来,更不知该如何处置独孤策才好。
  若没有亲属关系,元越泽可以毫不犹豫地一掌毙掉独孤策,但他此刻竟无法下手。他头一次生出世情累人的感觉。他一直避免与李秀宁过度亲密,为的就是不想要自己将来难做,可他实际已牵扯进浊世中,各种感情纽带,都在无形制约着他的行动。入世以来,没有哪一刻比眼前更令他踯躅。
  独孤峰是个眼光长远的枭雄,为保家族,他必须对自己的儿子下狠手,否则难以交代,实际上他完全可以隐瞒此事,那样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过去,李唐就算真是以这样恶毒的手法害元越泽,也绝不会成功,因为任何毒药都无法对元越泽的身体产生作用。他坦白出来,说到底还是因为喜欢元越泽这个女婿。
  元越泽挥手着那两名侍卫退下,再轻轻地为独孤凤拭干眼泪,无奈叹道:“老实说,我确实想杀掉大舅哥,可事实已经发生,杀掉他亦于事无补,难得岳父这样坦白,此事就算了吧!”
  几人皆可听出他话语中的心灰意冷,他并非对独孤策失望,因为独孤策还不配,他是对自己失望,因为没能由始至终地贯彻自己的原则。
  世上任何思想或是观念太过执著,就会入魔。元越泽的原则性强至别人无法理解,这从某种角度来说,不也是入魔吗!
  入世者,有谁可真正逃过“情”之一字的牵绊,此“情”当然非是单纯指令人缠绵缱绻的儿女之情,而是亲情、友情、爱情都包含在内的“情”大丈夫立身处事,坚持原则固然重要,但分寸的掌握同样不容忽视,俗语有云“法律不外乎人情”某种程度上就是在指身处复杂的人脉关系网络中人的无奈。
  元越泽想通一切,精神大震,请几人入座。
  独孤策保住一命,哭得一塌糊涂,依旧跪在地上。
  尤楚红回到上座,手中绿芒暴闪,袭向独孤策。
  清脆的骨裂声传来,独孤策左臂被生生敲碎卸下,伤口处只有丝丝血迹。
  尤楚红火候把握精准,道:“就废他一臂,算是惩罚吧!以后你要用一辈子为自己的过错来赎罪,知道吗!”
  她后面半句声色疾厉,自是对独孤策说的。
  独孤策也算了得,面色苍白,再无血色,额头冷汗直流,咬牙不叫出声来,点头立誓。
  元越泽暗道嬷嬷怎么跟马荣成似的,喜欢玩“断臂”独孤凤始终担心兄长,立即喊来下人,扶独孤策出去歇息。独孤峰恨声道:“这孽子意志薄弱,固然可恨,李唐人亦同样可恨,竟以这样下作的手法加害小泽,异日战场上若不教他们大吃苦头,难消我心头之恨。”
  尤楚红道:“峰儿心浮气噪,先冷静下来再说。”
  接着转向元越泽问道:“小泽怎会中毒的?莫非是饮食中未加注意?”
  从独孤峰的话里,元越泽听出李唐用的是一种高明的混毒方法,这种高深手法应该来自魔门擅长用毒的尹祖文或是大明尊教,这两方人对他都是恨之入骨,只可惜,这最后的手段也起不到丝毫作用,于是微笑道:“应该如嬷嬷所猜那样吧,这份‘情’,我定要好好回报。”
  他语气日一如既往的温和,偏偏在座几人都有不寒而栗的古怪感觉,更庆幸自己是他的亲友而非敌人。
  再与几人谈些最新形势与军备问题,元越泽带着独孤凤晃悠出独孤府,准备到城主府看一下。
  路上,独孤凤轻声道:“大哥能把今天的事保密吗,若是被落雁姐他们知道,凤儿怕……”
  元越泽点了一下她挺秀无伦的鼻尖,笑道:“岳父待我如此坦承,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今天的事只限于我们几人知道,待到天下大定后再告诉落雁她们吧。”
  独孤凤深知他对所爱女子从无半分掩饰与欺骗,能说出这样的话,已属难得,忙不迭地点头。
  与卫兵打过招呼,二人进得城主府后,恰好遇到洛其飞与另外一人一边说笑,一边走了过来。
  那人长相不俗,衣着讲究,三十多岁的年纪却是眼角满布鱼尾纹,未语先笑,嘴角含春,引起元越泽的注意。与元越泽神光闪闪的双目一对,他立即垂下目光,再不言语。
  洛其飞曾得元越泽款待,对他极为友好,大笑着走上来与他握手问好,并介绍随行的人是他辖下游弋所的巡官刘志成。
  刘志成垂头不敢接触元越泽锐利的眼神,恭敬施礼。
  元越泽脑中闪过一丝明悟,暗中使了个眼色,洛其飞心领神会,着刘志成先行离开。
  独孤凤也溜去后院去见沈落雁。
  二人来到一处简陋的小亭中坐下,未等元越泽开口,洛其飞微笑道:“元兄是否看出志成有些不对头?”
  接着压低声音道:“城主早吩咐过我要注意他,后来经我暗中调查,方知那小子因受不住一位青楼红妓的引诱,迷倒她身上,此女挥霍无度,又爱流连赌场,累他债台高筑,给香玉山一个手下乘虚而入,以重金收买。更力陈我军末日即临,若效力香玉山,日后富贵无穷,遂为奸人作伥。我与娇小姐所有收集回来的情报,均由他筛选集中,呈报给我,由我知会虚军师。唉!真想不到,从彭梁帮到现在,他一直是我最信得过的心腹手下。”
  想起刚才与刘志成对视一眼,予元越泽第一个印象就是他性格脆弱且会在女色方面没有节制。还是那种自命风流,受不住女色引诱的坏鬼书生长相。元越泽点头道:“香家已垮,不用说,其手下应该也都归附了李唐太子党。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落雁做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洛其飞正容道:“沈城主真乃女中豪杰也,元兄放心,我与娇小姐做事都有分寸,已借那叛徒透露了一些假象出去,不怕李唐不上当。噢,对了,城主刚刚已与任大姐说过元兄今天会来,小弟就不打扰了!”
  说完,一脸揶揄地含笑而去。
  元越泽迈入后院时,一阵鸟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快走几步,他才发现除独孤凤外,宋玉华、傅君瑜、莲柔和花翎子几女都在,后二女手中各把玩着一只小型鹞鹰,不断振翅拍翼,狠啄二女送上的肉干。
  元越泽上前打过招呼道:“这两只鸟很有趣,是猎鹰吗?”
  莲柔探手轻抚手上鹰儿,眼中射出爱怜神色,点了点头。宋玉华接口道:“这是落雁特地差人到塞外挑选的上等灵鹰。经数月奔走,方寻得四只,后来落雁差人到岭南去请驯鹰人来帮忙,这段日子以来,成果不小。”
  元越泽暗叹沈落雁心思缜密,若可驯服这样的灵鸟,在行军打仗时无疑胜率大增,因为这鸟儿就相当于一个高空间谍卫星,可以清楚地把握到敌军的行动。再观两只鹰儿锐利精悍的眼睛,当知此鹰的不平凡。
  傅君瑜笑道:“两位妹子生长在草原,驯鹰经验绝非中原人可比,落雁今天已把任务交给她们。”
  花翎子团撮唇尖啸,天空立时传来振翼之音。又一只鹞鹰从高空疾冲而下,带起一阵劲风,倏忽间破空降至她的香肩土,深邃锐利的鹰目闪闪灼灼的打量着周围几人。
  元越泽大感兴趣,道:“不是四只吗?怎么少了一只。”
  宋玉华道:“不急,任姐姐该快来了。”
  果然,不消片刻,院外响起脚步声。
  元越泽想起任媚媚的媚样,心中一热,迎了过去。
  任媚媚似是习惯了推门而入,没料到元越泽会守在那里,一头扎到他怀里。宋玉华几女的笑声在不远处响起。
  这清减少许,却更加动人的艳女大感窘迫,扑鼻而来的元越泽熟悉的体味却她骨酥体软,挣扎不得,只有垂头道:“公子……请放手。”
  看着她连白-皙修-长的玉颈都红个通透,元越泽调皮心起,咬着她的小耳道:“月余不见大姐,想煞我也。”
  任媚媚娇躯开始颤抖,呻吟着道:“奴家还牵着东西呢。”
  元越泽这才向她身后望去,一看下去立刻呆住了,原来是一头巨大的猎鹰。
  那猎鹰直立行走,足有三尺多高,翅膀被布带捆起,粗壮有利的爪上栓有铁链,链子一头正是在任媚媚不断轻颤的玉手里。
  此鹰一身灰黑羽毛在阳光照射下闪闪生辉,隐泛亮银,精光骇人的深邃鹰目冷冷地注视着元越泽,威武昂扬,大有雄视大地的英姿。
  几女都凑了过来,猎鹰显然不是元越泽对手,在他内力充足,精光暴绽的双眼下不敌,软弱地望向别处。这人性化的动作登时叫元越泽赞叹不已。任媚媚忘记了柳腰还被元越泽挽着,欢喜地道:“这是我们派出去的人抓回来的通灵神鹰,性子火暴难驯,啄伤了好几个驯鹰人,落雁便说待公子回来该有办法,果真如此。”
  莲柔道:“雌鹰向来比雄鹰强壮刚猛,这头应该就是雌鹰,看它的毛色多么光亮润泽,趾爪硬得跟铁一样,鹰王恐怕也没它这般威风。”
  元越泽道:“它叫什么名字?”
  任媚媚道:“玉华妹子见它翅下有白斑,叫它银翎,落雁却说不够霸气,叫它黑王。”
  元越泽道:“银翎好听却太过秀气,还是黑王符合它的气势。”
  边说边走上前去,伸手欲抚摩它的羽毛,哪知这巨鹰闪电般探喙前啄,猝不及防下,元越泽竟被啄了个正着。缩回手指,元越泽轻吹几口气,乍舌道:“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好疼。”
  宋玉华笑道:“还不是云芝闲着无事,一边试图驯服它,一边将真气贯到它体内,数日下来,它体内经脉该已大胜寻常鸟儿,脾气越显暴躁。”
  元越泽失笑道:“她可真能胡来,这鹰儿现在也该算个一般高手了吧!”
  花翎子接口道:“我们会传夫君驯鹰的窍门,此行去东北,它也可起到探子的作用,且这威武的鸟儿亦会增添夫君的威猛。”
  元越泽点头道:“可是短时间内,如何教它听我的话?”
  花翎子从任媚媚手中接过铁链,道:“驯鹰并非易事,首先要让它明白什么是为它好,但这方法只适用于我们手中这类幼小的鹰儿,这只‘黑王’至少已有五、六岁,再难驯服,唯一的办法靠是耐性和爱心,让它感到你对它的疼爱,与它做朋友,进而得到它的忠心。我和柔姐会尽快传你练鹰技巧和掌握鹰言的秘法。其他的就只有看夫君的本事了。”
  几人听得暗暗点头,塞外人驯鹰本事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确有及独到之处。
  元越泽欣喜地抓住任媚媚的小臂,大声嚷道:“两位贤妻快点开始吧,今晚在下还要到任大姐的香闺去叙旧呢!”
  任媚媚红霞尚未褪尽的俏脸再次如火一样烧起,狠狠瞪了她一眼,狼狈挣脱出去,夺路而逃,神态娇媚之极。从来都是她这艳女挑-逗,勾-引别人,今日却被元越泽这根本就不要脸的人当着自己媳妇调戏,她哪里受得了。
  众人一同大笑。
  宋玉华感慨地道:“长时间接触下来才知道,其实任姐姐精明能干,并非坏女人。”
  元越泽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自然会影响着他的观念与抉择,只要没有将灵魂出卖,总是有救的。”
  独孤凤咯咯娇笑道:“大哥害人不浅,玉华姐刚才告诉人家,不但娇小姐,五表姐,连张姐姐都在思念着你呢,可惜她们各自有事,不然该会来前大哥的。”
  元越泽脸色古怪地道:“张姑娘怎可能思念我?”
  宋玉华点头道:“一日与她闲聊,她问起夫君身世来历,我又不想骗她,只有都告诉她啦!不过她该只是对夫君有些意思吧,应该还谈不上喜欢。”
  元越泽无暇理会这些无聊的事情,立即向莲柔二女请教起驯鹰学问来,看着“黑王”被活活束缚的可怜模样,他于心不忍,它本该是属于大自然的精灵,天空才是它的领地,自由才是它的追求,若是不能与之达成通灵的境界,他心中已经决定放走它。
  当晚,元越泽溜进任媚媚的闺房。
  这位成熟的艳女斜靠在床头,含情脉脉地瞧着元越泽。
  单薄的衣衫下,她高挑丰满的玲珑曲线若隐若现;一双隐含幽怨的水汪汪的媚眼顾盼生妍;胸前一对丰满的乳房高耸,似乎在不停地颤动着,由于穿的是低胸衣,她胸前露出雪白丰满的胸肌和半颗高耸跌宕的乳房,在浑圆挺翘的雪臀和修长白嫩的玉腿映衬下,绝对比裸体更有一番神秘诱人的魅力。令人很想将她雪白动人的肉体压在身下,恣意妄为。
  元越泽也不废话,几步来到她身前,一把将她抱起。一边吻她娇嫩的脸蛋儿,一边轻搂她到柔软的床边,让她分开双腿,跨坐到他的大腿上。
  元越泽用力地亲吻着她的樱唇,将心中的爱意和思念一股脑地传了过去。任媚媚久侯的爱宠就要到来,激动地紧搂元越泽,丁香小舌熟练地与他追逐挑逗着。一吸一吐,一吐一吸,两人舌头交缠进出于双方嘴里。任媚媚的春情渐渐荡漾开来,小口里分泌出大量香液,小舌情不自禁的深入元越泽口中,任他吸吮,自己的唾液也渡了过去,又迫不及待地迎接元越泽探入自己口中的湿润舌头。两人颈项交缠的热烈湿吻起来。
  任媚媚春情开始泛滥,娇躯变得滚烫。元越泽一边轻柔地吻着她的香甜小嘴,一边伸手摸向她丰满傲人的乳房,隔着单薄的衣服,他发觉到那挺拔双峰上的乳珠已充血涨硬,便以手指顽皮地在上面揉捏按压起来。
  “恩……”
  任媚媚俏脸入火一样烧起,娇躯来回轻扭,不但将最敏感的地点尽量送给元越泽的怪手,还以流出淫水的小花园隔着衣物摩擦着元越泽下体充血肿胀的灼热巨物,更显其迷人风韵。她的技术老练,绝非青涩无知的少女能比得了的。
  元越泽的大手迅速滑入她的亵衣内,揉捏住那对柔软富有弹性的饱满酥胸,指尖在她柔嫩的樱桃上恣意轻抚捏弄。任媚媚面红似火,咬着元越泽的耳朵,喃喃道:“夫君会否怪奴家放荡……”
  元越泽动作不停,微笑道:“夫妻间只有尽兴,哪有什么放荡不放荡之说?”
  任媚媚感动得献上小嘴,又与元越泽纠缠起来。
  随着她的扭动,巨物挤开她两片丰满的臀瓣,夹在她雪臀间不断摩擦起来。任媚媚太久没尝过男人的味道,动情下更是不堪,只见她满脸绯红,呼吸急促,再也坐不稳,身体整个向元越泽肩头倒去,娇躯却依旧在扭动摩擦着元越泽的巨物。
  任媚媚娇羞无限地地依偎在元越泽宽厚的肩上。元越泽的俊脸紧贴上了她的嫩滑脸蛋,开始吮吸她雪白娇嫩的耳垂,环保她的左手食指与中指捏捻着她乳蕾,时重时轻地揉弄着那颗似要滴出水一般的乳头。右手一把拉开她单薄的上衣,仔细欣赏起任媚媚玲珑有致的上半身:任媚媚肌肤柔嫩,吹弹可破,丰腴圆润的乳房娇挺饱满,曲线优美动人。艳红的乳珠就像两粒紫红色的葡萄,又似鲜艳夺目的红宝石,一圈小小的暗红乳晕在洁白如玉的乳房和平坦光滑的小腹衬托下更显得美丽夺目。
  略一失神,元越泽低头将大嘴直接吸吮上她娇嫩的乳头,同时右手从下边滑过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伸进亵裤内。手掌绕过鼓鼓阴阜上的茂密软毛,中指滑入她早就湿透的小花园的肉缝顶端,指尖一下子按在那突起的阴蒂上。
  数个最敏感地带受到心爱男子的爱抚,任媚媚浑身一颤,娇哼一声,抱着元越泽的藕臂缠得更紧。
  事实上她的内心很矛盾,就像以前的闻采亭似的,既向讨好元越泽,又怕对方心里有疙瘩。她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喘息,情不自禁地低声嘤咛呻吟。但身体已经不大听她的使唤,之间她玉腿自然分开,任凭元越泽的怪手更加方便深入、随心所欲地为所欲为。
  元越泽略显粗糙的指肚摩擦着她娇嫩的阴蒂,接着又再深入,往下挤入她柔若无骨的蜜唇的窄处,开始轻刮着阴蒂下的肉缝嫩壁,揉捏那两片比少女肥厚少许的滑腻小花瓣。
  任媚媚娇躯不由自主地剧烈抽搐起来,小口中压抑不住地发出呜咽之声,雪白的肌肤都已被染成粉红色,整个身子都开始弓了起来。最敏感的地带受到元越泽的反复翻搅揉按,娇嫩的阴蒂都开始颤抖起来,任媚媚直觉得有一股熟悉的热流,从下腹一直到纤腰,直冲上大脑,娇躯亦发出一阵不受控制的抖动,透明的淫水花露更显浓稠,不断打在元越泽手上,继而透过她单薄的亵裤,再滴到元越泽高高鼓起的裤裆上,将哪里打湿一大片。
  火热的巨物隔着早已浸湿的布料,同手指一起上下摩擦夹击着任媚媚干旱太久的荒田。强大的电流快感令她呼吸困难,胀得通红俏脸上,小嘴无以名状地大大张开,娇喘吁吁,不能自已。
  看着这早年艳名远播,如今却娇羞地半闭星眸,眉头紧锁,胸部剧烈起伏,香汗淋漓的艳女的动人娇态,元越泽心生感慨:古龙的妓女情结或许有点过分,但是不无道理。一个人若没有失去本心,则有望救回;反之就算外表玉洁冰清,内心却是淫邪肮脏,又顶个屁用?
  元越泽抽出手指,将那上面的淫水舔了个干净。任媚媚突然有些失落的感觉,再见到元越泽的行为,立即激动万分。没有任何一刻,她更明白元越泽心中的爱意。
  快感减少一些,她挣扎站起,颤巍巍的巨乳连续抖动,接着轻吻元越泽一扣,俯身道他腿上,面红耳赤地为他脱去裤裆湿淋淋的裤子。
  黑红相间的巨物猛地跳了出来,在任媚媚眼前摇来晃去。
  任媚媚接触过的男人也不少了,却从未见过这么大号的宝贝,一呆后,红着脸道:“让奴家侍奉夫君。”
  元越泽捏了以把她的脸蛋,肃容道:“你若再这般如履薄冰,我可要走了!”
  任媚媚羞赧妩媚地轻轻点头,玉颊羞红地探出一只温暖湿惹得纤手,握上元越泽滚烫的巨物,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下面的两颗黑肉丸。被她轻柔挑逗的手法套弄几下,元越泽舒服得闭上眼睛,巨物又胀大许多,甚至连任媚媚的小手都无法容下。她的动作渐快,每次套动,枪头都带着一截,突破她的小手指向她的头部,更是烦躁地在她的指缝间跳动着。
  任媚媚见状,立刻俯下身子,檀口张开,将跳动不已的巨物深深的含了下去。
  她的小嘴湿热狭窄,滑腻灵活的舌头绵密地绕着枪头的棱角打转,在巨物的每一条脉络和每一个突起上温柔地爱抚着。接着又缓缓将巨物吐出,将硕大的枪头含在嘴里,用那温暖滑腻的香舌刺激着马眼。然后再全根吞入,循环往复。
  噬骨销魂的快感一波波袭上大脑,元越泽浑身颤栗,舒服得哼哼起来,大手情不自禁地按上她圆润光洁的香肩。
  任媚媚细心地注意着元越泽的任何一个细微反应,渐渐加快了头部的动作。乌黑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而披散开来,不断拂上元越泽的小腹,有种痒痒的感觉,倍添元越泽的快感。
  元越泽向床里一移,扣着任媚媚的双手发力,任媚媚不得已下只有吐出巨物,一个前空翻,仰天压在元越泽身上。半空中,任媚媚的亵裤被内力震得粉碎,肉光致致的娇躯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落在元越泽身上。
  任媚媚修长匀称、白皙光洁的玉腿大张,下身的美景完全显露在元越泽眼前:她小腹下面那丛茂密乌黑的芳草,覆盖在丰腴饱满的阴阜上,暗红大花瓣两侧的稀疏草丛已被她汩汩流出的淫水打得凌乱许多,丰满而圆实、红润而光泽的两片大花瓣微微分开,不如处女粉嫩却依旧娇艳鲜红的小花瓣微微露出少许,上面沾满了淫水,在灯光映衬下闪闪生辉。
  任媚媚仰躺在元越泽身上,巨物在她嫩滑脸蛋上弹来弹去,她微微一动,变成侧卧在元越泽身边的姿势,手口并用,有伺候起“小邪皇”来。
  元越泽一边轻抚着她光洁细嫩的小腹和柔软毛发下的阴阜,一边肆意揉捏着她的臀峰,五指甚至陷入嫩肉里,或轻或重地挤压揉捏,品味着这熟妇美臀的肉感和弹性。
  享受了她美臀的丰腴后,元越泽将她上面玉腿支起,任媚媚的花园立刻全部显露在元越泽眼前:两片诱人的紫红色小花瓣上,流浸着晶莹的春水;娇嫩湿润的沟壑幽谷玲珑剔透,若隐若现的肉洞在轻轻颤抖着,缓缓流出一股股透明的淫水;小花瓣连接得最上方,粉红的珍珠凸涨饱满,全部显露在包皮外。
  元越泽被任媚媚刺激得连续哼哼,大手探了上去,轻轻分开两片小花瓣。在他的挑逗撩拨下,任媚媚娇躯忍不住又颤抖起来,情不自禁地将玉腿分得更开,以图他能更方便地对她的小花园施展各种手段。
  元越泽的中指沾满任媚媚分泌的蜜汁爱液,沿着娇软滑嫩的沟壑,由会阴向阴蒂方向探索过去。
  “恩……”
  指尖触摸到她已经沾满蜜水又湿又滑柔软的小花瓣时,任媚媚的瑶鼻哼出一声火热而娇羞的呻吟,小手小口的动作快了起来,上下套弄着元越泽的长枪,口水顺着枪身打湿他的下体和床单。
  在那湿润嫩滑的沟壑幽谷口的花瓣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元越泽的两根手指顺着肉洞插了进去。蜜壶中的淫水立即被挤溅出少许,随着元越泽的深入,任媚媚娇美雪白的玉体已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她的肉洞很奇妙,里面的褶皱和肉芽连续蠕动纠缠着元越泽的手指,又似是在吸着他往更深层次进入似的。
  元越泽的指尖来到她花道上方微微突起的敏感地带,任媚媚如遭雷殛,全身一阵激烈抖颤,洞中清泉澎湃流出,口中不由自主地传出动人的娇吟声,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觉立即走遍全身,让她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不禁缓缓的摇动柳腰,迎合着元越泽的爱抚。
  那里正是女性的G点所在。
  元越泽凑了上去,舌尖旋转按压着阴蒂的同时,指尖开始刺激着任媚媚的G点。本就兴奋不已的任媚媚根本坚持不住,再也没心情舔弄元越泽的巨物,失神地浪叫起来。片刻后,她娇躯猛然一板,发出一声长长地呻吟,肉洞内水流激射而出,“滋!”
  地喷了元越泽一脸,同时花道内的肉壁剧烈痉挛起来。
  元越泽停下动作,手指依旧留在她湿热滑腻的花道内,感受着那一阵阵收缩抽搐。
  待她回复少许,元越泽用力将她扳正,亲吻着她红红的脸蛋,道:“舒服吗?”
  依旧在剧烈喘息的任媚媚下意识点了点头,软软地趴伏在元越泽胸口,聆听着那有力地心跳,虽然没有真正的男女交合,那种温馨幸福感却已将她饱经沧桑的芳心融化。
  缠了元越泽片刻,任媚媚平复下来,娇羞道:“夫君还没有……”
  元越泽又吻上她的脸蛋,扭起腰来。任媚媚配合地动作着,火烫坚挺的巨物很快就滑过她圆润臀瓣,压在娇嫩湿润的肉洞上。“滋!”
  长枪借着润滑的春水,拨开两片娇嫩的小花瓣,满满地撑开她肉洞,一口气没入任媚媚紧凑的花道内,二人同时呻吟出声。
  任媚媚的花道虽然没有少女窄小,但也没有松垮。巨物如体,紧窄的蜜壶完全被撑满贯通,枪身强势地迫张着四周蠕动不休的嫩肉褶皱,最后顶在蜜壶最深处的花心上,令二人舒畅万分。
  元越泽将她动人的火热身体抱在身上,双手搂着她的小蛮腰,下体开始前后抽动起来,带动她动人的娇躯上下耸动。随着越来越快的动作,枪头用力地挤擦着任媚媚柔软娇嫩的花心。花心被坚硬火热的触感摆弄,激得她娇呼连连,不由自主地献上芳唇和香舌,泛红的娇躯不住颤动扭动着,配合那深入花道的巨物。
  一口气连插数百下,二人下体飞速相撞,不断发出响亮清脆的“啪啪”声音,中间亦夹杂着“滋滋”的淫水飞溅声。任媚媚被快感冲得眉目含春,香汗淋漓,她只觉心最深处没人到达过的地方都在“滋滋”地插入声中不住地扩张绷紧,那种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元越泽看着她香腮绯红,闭目蹙眉,狂呼娇吟,其动人的魅力实不比单美仙等几女差上多少。她的蜜壶嫩肉和湿漉漉的花心更好似学过姹女大法的白清儿般,蠕动噬咬得很高明,刺激得元越泽接连闷哼。
  任媚媚果真是过来人,且太长时间没沾荤腥,战斗力强得几乎能与祝玉妍母女相提并论。除了第一次因太兴奋而泄身外,这一次足足与元越泽缠斗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泄身的迹象。
  元越泽抽插了上千次,她突然伏到元越泽耳边,颤声道:“夫君累了吧……让奴家……”
  元越泽停了下来,轻捏她柔软挺翘的隆臀几下,点了点头,叹道:“还是媚媚懂得疼人。”
  任媚媚对爱郎的赞赏很满意,轻轻一笑后,双手支撑元越泽胸口坐起,跨坐在他身上,开始套弄起来。
  任媚媚动作极为狂野,每次坐起时,几乎都是将长枪全部吐到体外,直邮校半个枪头含在蜜壶肉洞里,被枪身带得外翻的洞扣嫩肉和嫣红的小花瓣圈作一个夸张的圆;用力坐下时,则是一坐到底,瞬间便吞没长枪,让那柔软的花心与硕大的枪头做着最亲密的接触。每一次花心与枪头接触,都好似两张小嘴一样互相亲吻,那种美妙的感觉很难形容,连元越泽都没体验过。任媚媚绝对是男人床上的恩物。
  渐渐地,任媚媚的娇躯上红霞更显浓艳,她的身体开始失去控制,上下起伏速度越来越快,猛烈套动着元越泽的巨物,花道内的肉壁收缩频率亦是越来越高。她的豪乳随着起伏摇摆的加快而在空中乱舞,互相撞击时更发出“啪啪”的声音,一股股透明的香滑淫水被剧烈动作激得乱溅,打湿二人下体结合处和周围的大片床单。空气中满是湿漉漉的的淫靡气息,熏得二人心醉神迷。
  连续起伏上千下,任媚媚神志已近模糊,粉嫩湿热的蜜壶不规则地抽搐着,显是快到高潮的征兆。
  元越泽一把将她酸麻酥软的身躯翻转,接着拉着她头往后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吻着她溢满香汗的秀额耳珠和玉颈,下身开始用力向上顶起。任媚媚雪腻圆润的隆臀随着他猛烈地冲刺而落下弹起,巨物根部不断与芳草萋萋柔软娇嫩之低猛烈激情地撞击,发出更响亮的“啪啪”声音。
  饱满挺茁的玉峰被元越泽紧紧扣住,上面两粒敏感的暗红乳头也被他的手指捏住,任媚媚仰躺在元越泽身上,侧过头去,红润性感的樱唇立即被元越泽含住。她玉体酥软无力,机械地献上香艳柔软的小舌,与他纠缠着。
  元越泽耸动片刻,松开她左侧的乳房,大手牵引着她无力地小手来到她的阴蒂处,抓着她的纤指按摩起凌乱的草丛中那粒突起的肉芽来。
  连续受到强烈刺激,任媚媚娇躯开始了剧烈的颤抖,接着猛地发出一串声嘶力竭、如泣如诉的娇啼尖叫,拼命地耸肩收臂,玉手死死抱上元越泽按在她胸口的胳膊,曲线优美的粉背僵直成弯拱的弓形,蜜壶和花心同时剧烈痉挛起来,喷射出一大股阴精,入暴雨般淋在元越泽的枪头上。
  巨物被她花道里层层的肉壁褶皱箍死,收缩不停的花心无休止地刺激着枪头。元越泽爽得一阵哆嗦,用尽力气冲刺最后几下,哪知任媚媚的蜜壶收缩得极为厉害,不但元越泽进出困难,甚至换成外人,恐怕男人那玩意都要被夹断。元越泽将长枪刺到任媚媚花道最深处,享受着收缩痉挛的花心的按摩,同时紧紧地抱住她,不断亲吻着她的耳珠和脸蛋。
  任媚媚第一次体会到真正高潮的美妙滋味,她痉挛周期极长,快感消退得很慢,只觉整个人都飘在天外,舒畅得无法形容。
  被她那美妙的花心连续啃咬按摩,元越泽再也忍不住,腰眼一麻,大股滚热阳精如火山爆发般激射而出,浇洒在任媚媚期待良久的花心和蜜壶深处。处于快慰顶峰的任媚媚被打得硬攀上另一个更强烈的高潮。她几乎是失去控制地痉挛颤抖,花心死咬枪头,又喷出一大股阴精。奔涌的阳精持续发射,将她的花房灌得满满的,与蜜壶花心内她同时喷出的淫水汇聚一起,在湿漉漉的棒身与小穴结合的密不透风处缓缓挤出。
  二人剧烈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任媚媚软倒在元越泽怀里,红艳的樱唇在他耳边低声喘息呢喃着。
  直到她花道嫩肉从高潮恢复下来后,蜜壶积存的液体才大股大股流出。
  大半床单全被打湿,元越泽拿出一个地席,抱着依旧与他紧密连在一起,羞红了俏脸的任媚媚,躺了上去。
  二人耳鬓厮磨,说着动人的情话。直到任媚媚身体炼化完毕,二人又激战起来。直到快天亮时,任媚媚这耐力惊人的艳女才在泄了第十次身之后,几乎虚脱的情况下昏睡了过去。她伏在元越泽怀里,嘴角依旧带着一抹从未有过的幸福笑意。
  接下来数日,元越泽都在学习如何与“黑王”交流,在他勤奋不懈下,“黑王”脾气终于不再暴躁,安静下来。
  不出祝玉妍的预料,八日后,婠婠魔种大成,元越泽再次成为炉鼎。
  东厢书房里。
  种魔大法大成婠婠美眸神采飞扬,蓝中带紫,妖异中带着圣洁,美艳迫人。看着体内再无半分真气,脸色白得不正常,气喘如牛的元越泽,想起那日白清儿的话,婠婠心头不禁一酸,扶起他,幽幽地道:“是否婠儿不知心疼夫君呢,明知你会受苦还吵着要练种魔大法。”
  元越泽得她渡过来的真气,脸色渐转红润,爱怜地抚上她嫩滑的脸蛋儿,道:“若是为了丫头,死我都不怕,这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我又不是全为了你,种魔大法是魔门的象征,方便你统一魔门,也可加速中土太平盛世的来临。”
  婠婠知道他都是胡说出来的理由,更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情动地献上自己香甜的小嘴。
  你来我往,元越泽色心不死,刚恢复了点力气,就开始大占手足便宜,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二人立即分开。
  云芝的清脆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夫君和姐姐好了吗?少帅来了。”
  元越泽立即应了一声,婠婠扶着他走出门外。
  见到一副死人模样的元越泽,寇仲吓了一大跳,立即过来搀着他,失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月许不见,寇仲修为更见精进,整个人如一柄如了鞘的刀一样锋利。
  简单为他解释一通后,寇仲乍舌道:“婠大姐怎会这样狠心谋害亲夫呢!”
  婠婠气得小嘴嘟长,一脚踢将过去,却被寇仲灵活地闪开了。
  得云芝渡气,元越泽体力快速回复,道:“不要闹了,你怎么在这里,江南战事形势如何?”
  婠婠开始打坐入定,感受种魔大法。寇仲则正容道:“老辅和老沈闭关死守,考虑到李唐不久后也该出兵,为免损失过大,我只命人围而不攻,等他们直接崩溃的那一天。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是窦建德托刘大哥请我与他会面,我在赵城见过他,顺路过来看看元大哥和娘。”
  元越泽点头道:“窦建德与你说了什么。”
  寇仲道:“他与我谈的与落雁嫂子几乎没有多大区别,我已暗示他不久后的这一战是中原一统的关键一战,他却执迷不悟,还要与我商议合作以及战后瓜分战果一事。不过……”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长吁一口气道:“不过此人确实精明,他在谈及合作前,曾问我如何攻打黎阳,李神通兵败退返黎阳,与李世绩闭门坚守,我们攻又不是不攻更不是,他正为此头痛。小弟一时口快,说了些战术,事后才发觉不对劲。”
  元越泽道:“我知你是担心黎阳趁机被他攻下,洛阳将有俯背受敌之患,但事既已发生,还是着手准备应对的好,他既然已到赵城,可知他准备充足,对黎阳志在必得,寻求你的意见只是想锦上添花而已,大致策略他该早就定好。”
  寇仲一呆,叹道:“窦建德已是难得一见的领袖人物,可惜被权利和胜利冲昏了头脑。小弟要尽快赶回梁都,着人准备牵制黎阳。”
  云芝插口道:“窦建德是否在谈起少帅军,洛阳军时,会露出不屑的神色呢。”
  寇仲点头道:“确如嫂子所讲,唉,我们两方兵马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万,没有人家多,自然会遭受白眼。我又不能说出鲁师暗中秘密训练的那一万精骑。”
  元越泽笑道:“那一万精骑可抵十万步兵,乃是我们对付李世民玄甲精骑和颉利金狼军的最大助力,暂时还不宜张扬。是了,你和致致的表妹相处可还好?”
  寇仲老脸一红,点了点头,狼狈道:“元大哥先调息,我去看看娘和贞姐”说完逃掉了。
  元越泽失笑道:“名震天下的少帅也有害羞的一天,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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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15 11:06 #114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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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云芝笑道:“少帅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话题一转,道:“夫君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元越泽道:“婠儿大法既成,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等玉妍与二哥做戏完了后,若素素的消息还不传来,我就出发吧!”
  云芝道:“那可有些遗憾了,独孤大将军听说王通联合颜师古等大儒,在长安和巴蜀讲学,为李唐造势后,特地请尤老夫人出马,准备请来她多年前的旧识,释儒道三门大家为我们造势,若按日期算,夫君恐怕来不及见他们了。”
  元越泽好奇道:“都请了哪些大家,说来听听。”
  云芝答道:“佛门的道宣大师,道家的孙思邈、潘师正两位先生。”
  顿了一顿,小脸绷紧,似乎是强忍笑意地道:“儒家的独孤策先生。”
  说完立即笑得打起滚来。
  元越泽苦笑不得,道:“佛道两家的确实都是有名人物,我那独臂大舅哥怎么成了儒家代表?”
  道宣大师,俗姓钱,丹徒人。十五岁出家,受戒于智首律师。除从慧頵和智首修学外,三十岁之前更多方广学。后入终南山丰德寺,研究弘传佛教戒律,世称南山律师。高僧玄奘回国后,道宣被诏为长安西明寺上座,参加玄奘译经道场,负责佛经翻译中文辞润色。而他最主要的成就则在律学和佛教史的贡献。他是佛教律宗三派之一的南山宗开创者,佛教史学家。学识渊博,著述甚多。
  孙思邈则更不必多说,后世只要读过点书的人都该听过他的大名。是当代著名的医师与道士。他是中国乃至世界史上著名的医学家和药物学家,被誉为“药王”许多华人奉之为“医神”道宣大师正是其好友。潘师正亦非寻常人,是当代著名道教学士,上清茅山派第十一代宗师。
  云芝坐了起来,喘着气道:“这是尤老夫人的意见,我们姐妹不方面露头,所以必须有个人在外面代替我们。”
  元越泽暗道这大舅哥有点可怜,成了扯线木偶。口里道:“但是孙思邈为人淡泊,怎会轻易出山?”
  按他所读过的史料记载,北周大成元年,以王室多故,孙思邈乃隐居太白山学道,炼气、养形,究养生长寿之术。及周静帝即位,杨坚辅政时,征为国子博士,他称疾不就。隋亡后,他隐于终南山。唐太宗李世民即位,召至京师,以其“有道”授予爵位,固辞不受,再入峨眉炼“太一神精丹”显庆三年,唐高宗又征召至京,居于鄱阳公主废府。翌年,高宗召见,拜谏议大夫,仍固辞不受。咸亨四年,高宗患疾,令其随御。上元元年,辞疾还山,高宗赐良马,假鄱阳公主邑司以属之。
  这样一个淡泊名利,一心追求仙道的人怎可能轻易涉足人世?
  云芝道:“尤老夫人与他是故交,应该有办法请他出山的。”
  元越泽点了点头,实际上道学与道教并不是一个概念,只不过长久传承下来,两家思想不断融合,渐渐被人们搞混,这个年代的“道家”就是正统道学与道教的混合体。他当然不希望孙思邈和潘师正来了以后画些符,摆神坛,口里念点咒语装神棍。这点倒也不用担心,沈落雁等人应该会控制好的。
  寇仲当晚赶回梁都。元越泽休息两日后,除了与诸女荒唐,所有时间都用在练气上。或许他的气势不再那么凌厉,黑王开始与他亲近,这倒大出元越泽所料。
  正月廿一。
  祝玉妍与岳山决斗前三日。
  宋师道秘密来到洛阳,与元越泽见了一面。
  通过他从解晖那里得到的消息,加上独孤峰的预测,元越泽知道巴蜀选择归顺李唐,最大的功臣还是李元吉,师妃暄并没有出卖宋玉华,这教元越泽心里舒服许多。从宋师道的口中,元越泽还听出解晖已经开始防备宋师道,说话都是遮遮掩掩的,以解晖的老谋深算,当然看得出天下大势越走越明朗的情形下,以宋智为首的宋阀绝不会不来趟一脚混水,宋师道虽是反出家门,与元越泽也成冤家,解晖却不会大意,说到底,宋师道仍是宋缺的儿子,宋家的后代。
  二人正在对酌闲谈时,门外响起脚步声,接着宋玉致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道:“素素姐有信传回来。”
  元越泽打开信件,阅毕后,神色冰冷地起身道:“我必须马上就出发,遗憾不能见证玉妍与二哥那场大戏了。”
  接着转向宋玉致道:“若嬷嬷真可请来‘药王’为我军造势,就请致致为我解释一下不能亲自迎接他们的原因。”
  信上写的是素素在山海关与“鬼煞”有过一战,那“鬼煞”修为高得惊人,以素素的本事,竟没法生擒住他,给他负伤逃走,素素也受邪气侵体,只有停下疗伤,无法追击。
  宋师道用里拍了一把他的肩膀,道了句“保重”后,率先自后门离去。
  元越泽说动就动,此次虽说是有特别任务,但也可看成是一趟东北草原之旅,诸女当然也想出来游玩,但洛阳这一大摊子事绝非沈落雁一个人可以忙得过来,除了公务缠身的沈落雁、任媚媚、云芝、莲柔、花翎子之外,单美仙要独自到扬州走一遭,因为东溟派与李唐勾结之事早被她知晓,前几日又收到消息说东溟派有船只驶入长江,她必须要过去看看,若有必要,将东溟派重新夺回也非坏事。宋玉致则要与云玉真前往岭南,际此天下风云将起之时,洛阳与宋阀必须要落实好计划的每一步,争取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傅家三姐妹也不方便陪着元越泽,草原上的东西她们早看腻了,且此行难免会遇上高丽心怀叵测之辈,有她们在,元越泽做事也放不开。功夫已恢复从前水准的白清儿与闻采亭当然也无法跟在他身边,她们都要留下辅助婠婠做圣门大会前的准备工作。因为商青雅快要临盆,所以商秀珣也要回牧场去陪着她。最终,能跟在元越泽身边的只有萧琲、宋玉华、单琬晶和单如茵。祝玉妍则要等与宋师道做完戏后,才会沿途追上来。
  正在商讨时,阴显鹤兄妹赶来了。这些天来,兄妹俩住在沈落雁特别给他们安排的院落里,教二人好好叙旧,这还是回到洛阳后,元越泽第二次见到兄妹俩,此刻的阴显鹤虽然冷傲如旧,却没了那分令人无法亲近的感觉,他心病尽去,人自然大变模样,从他的气息看,该是小鹤儿以奇力助他洗髓伐毛过。
  阴显鹤进门后,就道:“我对北疆熟悉,妹夫要去冒险,我自然责无旁贷。”
  元越泽笑道:“大舅哥你就好好陪小妹吧,你们分开十多年,我怎忍心又教你们分开。何况我早已有了最好的探子。”
  说完嘬唇长啸。
  天象骤变,乌云蔽日,凌厉的破风声由天而至。
  阴显鹤吓了一跳,仰头上望,只见一只双翼展开达九尺的灰黑巨鹰,挡住了太阳光芒,正俯冲而下,灵巧如神地落在元越泽肩上,寒光闪闪的鹰目冷冷观察周遭的人与物。
  小鹤儿一呆,冲过来嚷道:“它会武功吗?”
  元越泽微微一笑,道:“洛阳及其他事就拜托各位贤妻了,大舅哥若有兴趣,也可参与进来。”
  阴显鹤眼中闪过感激的神色,默默点头后离去,把时间留给元越泽与诸女。
  萧琲四女已钻入手镯,元越泽歉意地望着眼前着一群依依不舍的娇妻,为云芝擦去眼角泪水,柔声道:“苦了你们了,我元越泽为了一己理想,欠你们实是太多。最迟五月,我就可回来。待天下一统,我们身上再无半分责任,就可安心回到山林过悠闲自在的日子了。”
  云芝和傅君嫱扑到他怀里,香肩抽搐,却没有哭出声。
  单美仙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微笑道:“只是几月离别而已,不必难过了。夫君在外行事不可卤莽,时刻记着你为什么而去那里。”
  对着这亦师亦友,亦姐亦妻的温柔女子,元越泽心头一阵激动,立即点头。
  一番亲热后,元越泽挥手告别。
  站在沈落雁身侧,一袭似火红衣的张出尘呆呆地目送元越泽离去,连被划分到他的小娇妻行列,又被夺去初吻也毫无知觉。
  出门时,恰好遇到急匆匆赶来的龟兹美女玲珑娇,尚未弄清楚怎么回事时,元越泽已一把按住她的香肩,痛尝了一下她的芳唇,在她耳边留了一句“我会带五彩石回来的”后,洒然离去。
  这时代出行的人都要准备马匹,独孤峰闻讯立即送来上等好马一匹,却被元越泽拒绝了,因为他根本就不会骑马,春节前在长安学了几天,骑得他腰酸背痛,难受异常。简单与独孤峰话别后,他展开轻功,一路奔向东北。
  他的真气强在深不见底,被婠婠全部吸干后,只经过数日练气,刚刚恢复从前的一成不到,只奔了百里不到,他已觉力尽,立即停下休息。黑王受他召唤,落到地上,啄着他取出的肉干。
  元越泽盘膝而坐,灵台一片澄明,进入无人无我的至境。将自己与宇宙联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天地精气由生死窍与百汇源源进入体内,经精炼转化为最精纯的先天真气,浑浑融融地散开,均匀的分布在每一处窍穴里。
  此正是行功口诀:神聚顶,气贯天地川大海。气若谷,精如虚浮力所在。精汇无,元抱归一敛藏气。
  再次睁开双眼时,天色已暗,黑王正靠在他身边打盹,感受到这灵禽神鹰对自己的信任,元越泽心中一阵得意。
  拉出几女烤肉进食,几女都都呆腻了,遂要求单琬晶为她们打扮成男装,与元越泽一同奔行。
  两天后的黄昏,五人来到一处山冈上,卓立远眺。
  元越泽拉着宋玉华的纤手,道:“玉华可否给我分析一下眼下形势?”
  宋玉华从小到大都是个乖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入,自从跟了元越泽,得以享受到后世许多女性都享受不到的绝对自由,心情大好,她深知今趟元越泽带她出来,不是因为她的事情早就暴-露,而是元越泽怕她在家里闷坏,刚刚这问题明显是元越泽要考一考她这段日子读书的收获,于是望着不远处的城市,道:“此城名为卫辉,往东北行百里就是黎阳,从城市中心光亮集中,边缘昏暗当可推测此城周围有干扰百姓正常生活的人或事存在。”
  单琬晶接口道:“恐怕会与窦建德的军队有关吧?”
  元越泽哈哈笑,道:“两位贤妻果真不凡,卫辉城与黎阳城成犄角之势。昔日宇文阀以十万旧隋精兵北上,李世绩弃黎阳而守黎阳仓,李密则率军驻于清淇,每天与李世绩以烽火联络,每当敌人攻击黎阳,李密就派兵袭他背后,使敌人前后受敌。今天黎阳仓已变废墟,李世绩再难施退守黎阳仓之计,不过若与卫辉唐军呼应,对任何攻打黎阳的人仍是大大不利,小仲已与我细谈过,他曾献计要窦建德,要以围、扰为主,奇兵埋伏为辅,看来窦建德已按捺不住,卫辉周围已经驻扎了不少窦建德的军队,不为攻城,只为困敌扰敌。”
  萧琲同意道:“小仲可以说将兵法中的‘伐谋’与‘诡道’发挥到了极至,若不出意料,黎阳恐怕不到一个月内就要换姓。”
  元越泽道:“就算可攻破黎阳,窦建德损失也绝不会小。”
  单琬晶道:“不过障碍一去,际此李唐与我们都在紧张备战的微妙时刻,窦建德亦可取得休养生息的时机,谁都知道大战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爆发。”
  元越泽望上昏暗的天空,黑王在百丈以外的高空盘旋飞舞,正好验证了他对伏兵的预测,于是笑道:“这些事轮不到我们管,吃饱练功,然后赶路,才是我们需要做的。”
  三日后,元越泽赶到乐寿。
  乐寿位于沱水和漳水两河之间,乃北疆著名山城,控制著广大地区与两河及永济渠上游的交通,地理位置颇为重要,紧扼通往渔阳和山海关的陆路官道。城墙四周连环,坚固雄伟,以砖石严实包砌,再以箭楼瓮城加强防卫的能力,又把溪水引进,内则为河道,外则成护河,附近山峦起伏,其气势确非一般筑在平原上的城廓可比。虽只有洛阳、长安那种大都会一半的规模,却白有其恢宏壮大的气势,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乱山环绕,山川夹流,崎呕险阻,实乃边防用武之地。
  城中更是廛里繁盛,房舍鳞次栉比,楼合相望。现在已是正月末,天气开始解寒,雪溶后城里城外树木葱笼,一片大地春回的美景。
  随着夏国的声势日强,乐寿商业发达,成为北疆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窦建德又于两河一渠建造子城和堡垒,以道路与乐寿相连,自成一个贯通河渠的交通体系,益增其战略和经济上的重要性。城内最主要的是贯通四道城门的南北大街和东西大街,核心处就是夏宫所在的内城,其他较次街道依这十字轴心井然分布。
  为免遭人当猴子一样围观,元越泽只带萧琲,又换下常年不换的单薄衣衫,穿起细心的宋玉华早就缝制好的羊皮袄,以内功收慑凌厉的眼神,混在一群入城的商贾队伍中,缴税入城。
  这里是傅君婥设立在东北的一处消息据点所在地,元越泽进城只为取得最新消息。
  在一处不起眼的米行里,元越泽对伙计打出暗号,立即被伙计请到后堂。
  不片刻,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双眼乍看去平平无奇,实际上却是精华内敛,藏而不收,脚步轻灵,移动时几乎不发出声音,可见非是等闲之辈,好奇地看了元越泽二人几眼,他施礼道:“敢问两位与君婥小姐是何关系?”
  元越泽二人暗暗点头,这人没有盲目信从,正体现出傅君婥选人时的谨慎,于是道:“在下元越泽,君婥正是内子。”
  那老板一震,失声道:“什么!”
  话虽如此,眼中却是精芒一闪,不动声息的一掌猛拍向元越泽胸口,从来势上,元越泽已知其修为的不凡。
  眼看着元越泽不闪不避,他大笑道:“无知小贼,竟敢冒充元公子,老子岂能饶你!”
  “砰!”
  元越泽以胸口硬接了他这一掌。老板发出的强烈起劲,在他胸口形成一股涡漩,向四处激荡,附近家俱桌椅,风扫落叶般翻腾破裂,滚往四方,最后只剩元越泽夫妇二人及座下椅子。
  那老板脸现讶色,收掌而立。
  元越泽知道自己因为内功尽去,这些天来也只恢复了一成左右,以这老板的身手绝不会相信自己的身份,而且他与萧琲双目神采已经敛去,虽仍是精精灵灵,已没有一向慑人的精芒,更加促使老板怀疑自己冒充。好在他有这具非凡的身体,可挡住天下任何攻击。
  手腕一翻,透明的邪剑来到手上,元越泽微笑道:“这把剑是不是可以证明在下的身份。”
  那老板又是一震,跪倒道:“狄清和见过公子与夫人,冒犯死罪,请任意责罚。”
  元越泽不习惯受人跪拜,上前扶起他道:“狄老板为人谨慎,何罪之有,快快请起,我们此次前来是要向你询问北方的最新消息。”
  狄清和受宠若惊,起身道:“公子折煞小人了。”
  接着清咳一声,道:“洛阳处有最新消息说,正月廿四晚,祝夫人与岳霸刀决战于洛阳西北三十里处的北魏长陵,由于沈城主封锁现场,所以没人见证到那场比斗的经过,结果是两败俱伤。”
  边说边望向元越泽,似想从他那里探听到此事的真正结果。
  元越泽见此人极为精明,大笑道:“我是决战前出来的,不过可以告诉狄老板,战果绝非如此。好了,说说其他事情吧。”
  外人眼中,这次决战当然是最重大的事,狄清和最先提起,没想到拍错了地方,面色尴尬道:“李唐方面,李渊派李世民的主力大军进入弘农,又以李元吉出守太原,再命为李纲为晋州道行军总管,率军援助李元吉。刘武周方面,宋金刚以二万精骑突袭愉次,击溃了唐将姜宝谊和李仲文的部队。”
  现在双方都处在备战期,即使有冲突,也不会闹大,但李唐显然由于战线靠北而吃了暗亏,寥寥几语,元越泽二人已推测出今趟宋金刚南侵太原,后面恐怕有颉利全力支持,又或者不但供应战马装备,还以突厥精锐乔装宋金刚的手下,那绝非唐军所能应付。元越泽心忖难怪李渊对突厥如此忌惮,不敢公然开罪颉利。如若扯破脸皮,颉利毫无顾忌的联手与宋金刚挥军南下,谁架得住他们?还幸现在仍未致如此明目张胆。不过这一想法使他荡平塞外的决心更加坚定。
  与萧琲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元越泽点头道:“那么刘武周的下一个目标非平遥则为介州。一但平遥和介州陷落,宋金刚将可直接围攻太原本城,太原不但是李渊的老巢,更是唐室的后援粮仓,不容有失,这下有得他们忙的了。”
  顿了一顿,他喃喃自语道:“不对,李渊该早觉察危险。一但太原失守,宋金刚部可沿汾水南下,循李渊当年入关旧路,渡黄河直指长安,否则何有派兵往援之举?我猜李世民是故意让李元吉吃败仗,以诱宋金刚深入,他在弘农的军队只是掩人耳目,真正的主力恐怕已埋伏好准备伏击宋金刚。”
  狄清和道:“公子高明!”
  元越泽抓头道:“嘿,我虽读过兵书,但只会纸上谈兵,狄老板过奖了。”
  只有萧琲心知他是不敢看低沙场的无敌统帅李世民才会这样肯动脑子思索事情。
  狄清和又道:“现在北方几大势力,诸如占据渔阳的燕王高开道,幽州的黑道大豪罗艺,趁着突厥的突利和颉利互相攻占,争持不下,他们也再不需看突厥人的脸色行事,照我们得来消息,他们正思量今后的去向行止,公子名震天下,此行顺路探望他们,说不定可与他结成盟约,此实是个难得的机会。”
  元越泽摇头道:“狄老板太抬举我了,一天李唐与刘武周、宋金刚之战未有结果,高开道和罗艺等人该不会轻率做出决定。假若胜的一方是李唐,他们或会向李唐投诚;若胜的是刘武周,他们则只好再乖乖的作突厥人的走狗,洛阳除了声势可以与李唐相比外,军备战力上差距还有一些,高开道等人绝不会向没有绝对兵力的人投降的。”
  狄清和叹道:“公子看事准而透彻,小人怎都想不到这么深入。”
  元越泽的话并非无的放失,要知道现在长江以北,黄河以南虽然都被沈落雁和寇仲控制,但双方加在一起的兵力也只有十六万左右,精兵连十万都不到。但李唐依旧不敢动,就因为顾忌岭南宋阀,李唐得了巴蜀固然是美事,但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情,有得必有失,失的就是战线被从太原拉过潼关,一直到达长江入蜀口,这么长的战线上,谁都没法集中兵力,李唐亦怕宋阀突然对巴蜀发动袭击,岭南以俚僚为主,民风纯朴,刻苦擅战,虽只十多万之众,却是训练精良,在宋阀的财势支持与一向主战的宋智指挥下,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所以才会不立即出关扩张,而是闭关扩充实力,以图稳步的胜利。
  再去见过长相可怕,脾气比黑王还要暴躁的翟娇,留下千两黄金供其应付手头之急,婉拒她欲赠两人的突厥宝马,保证可追回失物后,在翟娇满意的笑脸中,二人离开乐寿,继续朝东北的山海关方向行去。
  萧琲道:“恐怕不久以后,历史就要重演。”
  以她一个当代人的身份,说出这种话后,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元越泽知道她说的是历史上极有名的“柏壁之战”边奔边道:“鞭长莫及,就算重演,我们也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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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虽然已是老夫老妻,萧琲依旧被元越泽看得俏脸微红,横了他一眼后,方道:“这么重要的事,就算夫君忘记,我们姐妹怎会忘记。”
  接着小嘴中吐出一大段元越泽都听不懂的语言,微笑地望着他。
  元越泽心中一阵汗颜,刚刚他才想起忘记带懂突厥语的人,岂知萧琲等女早已暗中做好准备,于是一把揽住她的小蛮腰,欣喜道:“琲儿并非突厥人,为何会说突厥语?”
  萧琲凤目一挑,得意地看着元越泽,道:“当年和亲东突厥启民可汗的安义公主死后,为保持与突厥的关系,文帝以宗室女义成公主嫁于启民可汗。我与她情同母女,时常有书信往来,但突厥方面看得严,她只有以突厥语写来,我再找人带读,十多年下来,已会了许多突厥语。”
  说到这里,她神情转暗,叹道:“隋灭后,我们再无书信往来。”
  义成公主的事迹,元越泽当然听过,此女在突厥生活近三十年,先后为启民可汗、始毕可汗、处罗可汗、颉利可汗之后妃,后被唐将李靖所杀。
  萧琲突然道:“噢!我突然又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颉利很有可能本来准备亲率大军,偕刘武周、宋金刚联袂入侵太原。但因突利在我们帮助下返国,向颉利发动战争才使颉利无法分身,只好用现在这种送人送马的方式增强宋金刚军力,这样我们岂非帮了李唐一个天大的忙。”
  元越泽沉吟道:“话虽如此,我却认为该是帮了中原所有人一个忙。突厥人做惯马贼,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当作家常便饭,若让他们长驱直捣中原,会造成极严重的破坏。至少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绝对无法与之抗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坚决地道:“若真有这么一天,我宁愿背负永远的噩梦折磨,也要以一人之力屠尽侵略者。”
  萧琲默然,元越泽的话并非子虚乌有,因为在国与国的仇恨里,个人交情并没有容身之地。突利就算感激元越泽,当元越泽是个知己,却依旧无法改变二人所在的民族以及对立立场,所以他大有可能随时与颉利停战,共同南下入侵中原。
  拉住元越泽的手,萧琲柔声道:“他们缺的是一个契机,若毕玄没有受挫,或许可调和二人的矛盾,但毕玄狼牙已断,夫君也不必担忧。”
  元越泽想起那晚宇文伤与李渊的对话,神色凝重地道:“毕玄会否恢复斗志,依旧是个谜,我们先将东北的事解决后,再想其他吧!”
  渔阳、安乐、北平、辽西和涿郡,并称东北边陲五大城,因高开道以渔阳为京,故渔阳隐成五城之首,成为该区军事经济贸易的中心。
  渔阳城廓只有洛阳、长安那类大都会一半的规模,商贾集中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上,跨街有十座牌坊和楼阁,房舍大多为瓦项平房,长街古城,雕楼重重,充盈着边塞大城的气氛。由于渔阳乃山海关南最大的驿站和贸易中心,故城内有不少来自南方和塞外的商旅,四方杂处,繁盛热闹。
  华灯初上,城中心的一座大型酒楼正厅里人声鼎沸,喝酒聊天者声音响亮,与中土酒楼风气迥异,突显外族的豪放之风。
  蓦地,喧闹的大厅一下子静了下来,目光齐齐望向门口。
  吸引他们的并非门口走如那身材不太结实,却发散着凌厉之极气势的英伟男子,也不是他身边两个娇滴滴的柔弱美人,而是站在那男子肩头,以一双森寒鹰目冷视周围的巨鹰。塞外人对鹰、狼等动物极为崇拜,这酒楼里亦有不少塞外人,但他们一生从未见过这样大的神鹰,那黑鹰光体重至少都有四、五十斤,一对翅膀若是展开,恐怕也得有一丈左右。
  这三人正是经过十多天长途跋涉,来到渔阳的元越泽、萧琲和单琬晶,这段日子以来,萧琲在元越泽练气之余,教了他不少突厥话,其他三女连带着学了一点。元越泽此时功力已恢复近两成,他做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就是不想被人发现认出他,特别是神出鬼没的鬼煞一旦得知他来到北疆,恐怕就会藏起来。其他两女则是相反,完全封闭毛孔,做出一副娇弱无力,丝毫不懂武功的模样,更加教人难以联想到是他元越泽来到此地,因为他与他家中娇妻的气质和特征几乎已被天下人知晓,修为天人,淡雅若仙,虚无缥缈。
  小二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可怕的黑王和眼神都可杀死人的元越泽,硬着头皮将三人请入临窗的座位上。随便点了几道菜,三人开始享用,黑王多日来与元越泽已建立起友情,对他完全信任,乖巧地站在一方长椅上享用美味,人鹰亲密令众人大为钦羡,频频惹来注目,心中羡慕这家伙好运气,竟可驯服如此有灵性的鹰儿。
  元越泽眼光扫过不停打量他们一桌的人,在其锋锐似刀的眼神面前,那些人全败下阵来,立即将注意力放回自己酒桌上,再不敢望过来一眼,边饮边聊,大厅内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兄台与两位夫人生得好面相,贫道骡道人,不知可有幸与兄台同桌一谈?”
  一把阴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元越泽三人望了过去。
  走过来的是一个道士打扮,端着茶杯的中年人,此人生得容貌古怪丑陋,五短身材,一双细长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黑王,显是对这神鹰怀有浓重的兴趣。
  元越泽来此鱼龙混杂的场合,目的就是为了打探消息,因为除了大夏势力范围后,再无元越泽可获得消息的据点。于是将黑王抱过来,放在自己的长凳上,起身作了个“请”的手势,道:“在下兰陵萧贝,道长请坐。”
  萧贝与萧琲同音,萧琲听后不禁横了他一眼。
  骡道人道了声谢,坐了下来,眼睛依旧不离黑王,眼中闪过炽烈的神色,举起茶杯道:“贫道不会引酒,就以茶代酒,敬萧兄与两位夫人一杯。”
  一杯过后,骡道人方将眼神从黑王身上移开,叹道:“萧兄勿怪,贫道对动物有着极深的感情,你们看那匹骡,就是贫道的命根子。体型这样巨大的神鹰尚是头一次见,难免失神,教三位见笑了。”
  三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向窗外,但见柱边栓着一匹神骏非常的马骡,毛色理得润泽洁美,当知骡道人所言非虚。
  元越泽微笑摇头,骡道人又道:“看三位装束,该是久居夏国之人,若哪里有贫道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不要客气。”
  行走江湖的人,重要的是注意说话分寸,尤其不可胡乱打听别人的行踪及目的,骡道人说话方式巧妙,省掉一句不该问的,又表达出自己的心意,教元越泽三人也挑不出毛病来。
  元越泽也不客气,压低声音道:“在下的族兄萧世用在关内外做玉石生意,年许前有批货被人抢了,我与内子多年隐居,本已不问世事,但兄长被债主迫得自杀,我忍不下这口气,决定出山查个究竟,以还兄长在天之灵一个公道。”
  骡道人一呆道:“萧兄与两位夫人年纪看来不过二十上下,怎会隐居多年?”
  元越泽故做神秘道:“不瞒道长,在下今年已过五十,两位内子只比我小几岁而已。我夫妇三人当年得传自孙思邈道长的仙术,常年修习,日久见功。不过孙道长不认在下为徒,所以希望道长为在下保密此事。”
  骡道人眼中泛起崇敬的神色,喃喃道:“难怪难怪,竟是孙道长的高足。”
  元越泽暗吁了一口气,总算把来历编得还算周全,他所说的玉石商人是从翟娇处听来的,那玉石商人悲愤自杀后,此案早成悬案。更高明处在于急中生智抬出孙思邈,要知道孙思邈在历史上的记载可是年过五十而保少年容貌气色、身形步态,且行踪一向隐秘,骡道人也是修道之人,当即不敢再有怀疑。
  清咳一声,骡道人道:“大家同是修道之人,萧兄如此相信贫道,贫道感激。贫道在这一带还算混得开,最近北疆发生的事情,不知萧兄路上打听到多少?”
  元越泽装傻道:“只是在渔阳外听人隐约说起什么鬼煞,其他的就不知晓了。”
  骡道人道:“鬼煞确实是个令人恐惧的人物,但他不会与令兄的买卖有关。最近北疆怪事连连,五日前的‘安乐惨案’和三日前发生的‘百花惨案’都教人头疼。”
  见三人不解的神情,骡道人更加确信三人是常年隐居山中的野人,低声解释道:“安乐县位于渔阳之北,城内最大的帮会是安乐帮,帮主陆平德高望重,交游广阔,得人尊敬,因追查一起凶劫案开罪狼谷的人,竟给狼谷群盗之首率高手潜入城内,一夜间尽杀陆平一家上下百多人,稚子孕妇亦不放过,还把陆家一把火夷为灰烬,火势波及邻舍,毁屋数十,无辜遭殃者以百计。后来有目击者说行凶者仅一人,这教人联想到传闻武功可比得上天下第一高手元越泽的鬼煞,此事惹起北疆武林的公愤,一向各自为政的帮会首次联结起来,准备在饮马驿召开北疆武林大会,务要还死者们一个公道。”
  接着又叹道:“贫道最讨厌这些虚伪的武林人士,他们凭甚么为我棋友讨回公道,唉!什么帮不好叫,却叫作安乐帮,人只有死了才得安乐,想不到一话成谶。陆老弟,贫道敬你一杯。”
  他后半句是自言自语,且有些疯疯癫癫,正是真情流露。几人始知骡道人是被害的安乐帮主陆平的挚友深交。
  被人冠以第一高手之名,元越泽毫无感觉,心忖“首次”个屁,鬼煞行凶这么久,北疆武林又不见有多大动静,现在发现鬼煞并非只盗孕妇胎盘,就开始人人自危了。
  单琬晶道:“那‘百花惨案’又是什么?”
  骡道人好奇道:“夫人听过‘狼谷’吗?”
  单琬晶这才发觉自己不自觉下露出马脚,淡淡道:“没听说过,不过是对后一件案子很感兴趣罢了。”
  骡道人点头道:“这里有个被称为箭大师的著名弓箭匠,专为付得出高价的人制弓造箭,此君更是燕王的御用匠人,听说他一生曾制成七把他很满意的神弓,现在手上仅余‘刺日’和‘射月’两弓,作私人珍藏,有人出价千两黄金他仍不肯割爱。箭大师脾气古怪,谁的帐都不卖,包括燕王在内,他迷上青楼‘百花苑’的媚娘,不到那里去绝对睡不着觉,就在三天前的夜里,有人蒙面杀入百花苑,目标就是箭大师的房间,第二天,人们只发现许多死尸,箭大师则不知去向。最离奇的事是有人说此事是狼盗干的,也有人说是鬼煞干的,还有人说是韦沙帮的帮主深末桓干的,总之说法有很多,燕王视此案为奇耻大辱,虽重金悬赏,仍未能将凶手缉拿归案。”
  元越泽大脑一片混乱,这些突如其来的案子疑点重重,光靠推理是没有多大效果的,骡道人继续道:“贫道认为害了令兄的人不过几人,其一是‘饿狼’崔望,此人出生在一条叫‘狼谷’的小村落,他率领的狼盗行踪诡秘,来去如风,专抢劫来往边关的商旅,反抗者必杀无赦,行事时以黑头罩蒙面,事后散避各处,极为神秘;其二是韦沙帮的帮主深末桓,他与妻子木铃并称‘夫妇恶盗’,此人在塞外臭名远播,率领群盗来去如风,没有人能奈何他们,据闻他们还得颉利暗中支持,肆虐辽北,杀人无数;其二是契丹的马贼头呼延金;其三则是来白高丽的韩朝安;最后嘛…”
  他机警地望了周围几眼,凑过来道:“最后这人就是北霸帮的大龙头杜兴,此人与呼延金关系密切,又有突厥和契丹血统,敌视我汉族人士。嘿!萧兄修为这样不简单,当可为我汉人大争一口气!”
  萧琲性子沉稳,听出他只是想提点元越泽,后面提到的几方恶人都有可能与安乐惨案有关,目的只是欲借元越泽之手,为陆平报仇,这两件事,元越泽当然也不会不理,于是顺着他的心意道:“原来此地竟还发生过这么多离奇的事,多谢道长的指示,请问道长可听过北马帮许开山当家?家伯曾留书说此人非同寻常。”
  骡道人把握到她“非同寻常”的意思,眼中杀机一闪即逝,道:“听说他半年多前到极北之地找寻宝马,春节后才回到北疆,因被极北严寒天气冻伤内脏,回来后就开始闭关调养。”
  元越泽道:“道长似是有话藏在心里,萧某以兰陵祖先的名誉发誓,绝不会袖手不理此等灭绝人寰的惨事,请道长有话明说。”
  骡道人道了个歉,低声道:“杜兴是个双脸人。暗里做尽坏事,控制着一个包赌营娼、走私漏税的罪恶王国,通过暴力、恐吓、贿赂、诛除异己种种手段,逆我者生,顺我者亡,直至所有人都屈服于他yin威之下,敢怒不敢言。另一方面却摆出主持公义的武林大豪款儿,处处排难交镒,为被抢掠欺负者讨回公道,甚至设置义堂免费供贫民饮食,许开山正是他的走狗,为他干伤天害理的事的走狗,好无损他的声望。说什么到极北之地寻宝马,我看是遇到了仇家追杀还差不多。而且经过这几天推敲,我发觉此人很有可能就是狼盗。我一直认为陆老弟是被狼盗害的,因为他近月来全力追查狼盗的踪迹。在遇难前,他曾到过山海关去,只是据陪他一道去的安了帮二当家舒丁泰说,并没有着生什么特别的事,他们本要去见一批曾被崔望劫掠的胡商,却扑个空,胡商早出关去。不过陆老弟曾私底下告诉我舒丁泰和杜兴过从甚密,屡劝不听。今日思路突然变清晰,察觉到了舒丁泰、杜兴、许开山之间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元越泽心忖东北受自己的影响较小,狼盗与大明尊教关系不浅,崔望正是“龙王”拜紫亭座下大将军宫奇扮的,听命于许开山,骡道人的推测虽不中亦相差不远矣。想到这里,他双目电芒更盛,闪烁着强大的自信,道:“道长若是方便,请为在下散布我到来此地一事,想来那些自大的地头蛇定会前来惹我。”
  骡道人一呆道:“这个没问题,萧兄艺高人胆大,为民除害侠义之心令人佩服,贫道再敬你一杯。”
  三人出城,继续行程,披星戴月。
  从骡道人的话里,他得到一条最有用的消息,那就是许开山已经回到北疆,虽说到极北之地寻宝马一说不大可信,骡道人的说法同样不可信。他目下首要任务的是先到山海关找到素素,争取先除掉鬼煞,然后再继续北上。当然,若能顺路查清两件惨案,又或干掉许开山,就更完美了。
  经过问路与查看地图,元越泽得知若沿官道直走,不入安乐经饮马驿便可直抵山海关。他虽是担心素素,却也深知心境若乱,对恢复内力无半分好处,强行压下忧虑,以往常的速度向东北方向行进。
  间有遇上经过的商旅,彼此都会友善的打招呼问好,交换来道去路的消息。商旅们每见到黑王时,都会发出感叹的声音,他们更惊叹元越泽这来自中土的人竟连马都不准备,徒脚上路。其间也有遇上一些急匆匆赶路的帮会人物,瞥黑王与跟在元越泽身边的四女,都会露出贪婪的神色,不过在一身的杀气的元越泽面前,他们最终选择继续赶路。
  再行数日,已是二月初,一行五人深切体会到北方边塞雄奇的山水,前方群山耸峙,原始森林广阔浓密,延绵无尽,林荫深处时有河溪淌流,水草茂盛,桦树、栎树参天而起,走到高处远望,间中可见田野问低矮的农舍和牛羊,颇有与世隔绝无争的味儿。
  元越泽保持每日行进百里的速度,其他时间除了练功就是跟萧琲学些简单的突厥语,这么多天下来,收获不小。
  单如茵拿着地图来到元越泽身边,撅嘴道:“我们都没来过北疆,还好夫君与黑王通灵,否则真的会迷路,这地图看得人头痛。”
  宋玉华接口道:“塞北气候确实比中土差上许多,比如现在这时节,中土会更暖和,难怪塞外的人对中土向来虎视耽耽。”
  元越泽叹道:“塞外地势特别,大草原都在高原上,戈壁大沙漠在草原之西,东部的草原最宽广。据说太阳从大草原东部升起,要整个时辰才可照遍大草原。人们无法选择出生地点,但成长起来后,却有权利选择居住地,不过这一切却被小到习惯品行,大到国家民族等包袱所拖累,最终只有通过战争来解决。”
  萧琲可以说是几人中阅历最丰富,也是最沉着冷静的,她秀眉轻蹙,道:“再行几十里,应该就可到达饮马驿了,不知能否赶上北疆武林大会。”
  单琬晶道:“这几天路上遇到那些帮会人士该就是去饮马驿方向的吧!”
  不待元越泽答话,天空中黑王的巨大身影俯冲盘旋而下。
  几人认得这抱讯的鹰舞,立即功贯双目望向前方。
  只见远方尘头飞扬,片刻后,骑士、骡车、马车从饮马驿的方向开来。
  元越泽道:“这批人数至少过百,队形不整,看似一队,实是分属不同队伍,且走得匆忙,颇有临急临忙从饮马驿撤走的意味。莫非我们来晚了?夫人们先行藏起,你们不方便露面。”
  几女藏入手镯,元越泽肩抗黑王,虎步声风,迎上车队。到接近时,更肯定是于饮马驿歇脚的商旅,纷纷从驿馆“逃出来”这群人狼狈不堪地逃窜,看都不看元越泽一眼。
  拉住一名商人打扮的胖子,元越泽问起经过。那商人望了一眼黑王,惊呆后喘着气道:“你千万不要到饮马驿去,那处现时来了很多帮会人物,绝不会有甚么好事。”
  元越泽道:“这里距离饮马驿已数十里,你们为何还这么匆忙?”
  那商人道:“我们有人看到‘霸王’杜兴安排大批人手埋伏在饮马驿周围,怕是要灭口抢劫财物,当然逃得越远越好。”
  说完用力挣开元越泽的手,踉跄着前奔而去。
  黑王低飞盘旋,元越泽飞驰向饮马驿。
  他恐怕真的来晚了,北疆武林向来内斗不断,敌视杜兴的人当然也有不少,杜兴之前可以不理会鬼煞之事,且安乐惨案很有可能是他安排出来的,此次借口对付鬼煞,将北疆重要人物集中到一起消灭,当然是再好不过。
  奔了十多里,穿过一座山丘后,官道转为平直,远处林木上仿佛云气缭绕,如神仙境界,使人着迷,不远处即是饮马驿。
  前面蹄声再起,一匹速度比得上马儿的神骏孤骡奔来,骡上一人浑身鲜血,衣衫不整,不是才分别数日的骡道人又是何人。
  看到在元越泽头上飞舞的黑王,骡道人心中一喜,隔远就大嚷道:“萧兄缘何来得这样晚!”
  他来到元越泽面前停下爱骡小蕾,元越泽立即伸过手,渡气助他平复气息,道:“杜兴动手了吗?”
  骡道人一呆,显然没想到他会猜得这样准,苦笑着道:“北疆武林除了许开山外,所有人都到齐,杜兴一来就气焰凌人,不提鬼煞,却说要选个盟主出来,大家怎会服他,自然反对,又有人揭他的短,杜兴正愁没有借口,当即下令动手,众人才知中了埋伏,杜兴早安排数百刀手弩弓手在驿外,唉,还好贫道平时不招惹仇家,本事也低下,才逃了出来。”
  元越泽此刻功力只恢复了两成多,不方便一直为他渡气,见他气息平复,收手道:“北疆武林该也有些好手,怎会如此轻易上当?”
  骡道人见他步向饮马驿方向,骇然道:“萧兄勿要逞强,你现在若去九死一生,贫道逃出来时,外联帮龙头大贡郎、东北帮的帮主贝叔群、塞漠帮的帮主荆抗、仙霞洞洞主陈和及一众手下死的死,伤的伤。北疆确实不乏高手,但杜兴先通过老相好,饮马驿的老板娘‘骚娘子’在酒菜里下了软骨散,而且燕王委任的总巡捕丘南山也没到场,安乐帮的舒丁泰和北马帮的项元化又阵前倒戈,投向杜兴一边,这样一个早有预谋的陷阱,任谁也无法逃掉。丘南山恐怕也早被杜兴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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