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园看到站着低头玩手机的女孩,走上前就问她一起去酒店开房要多少钱,这种做法可能换个其他地方都算性骚扰。
但在东京新宿的大久保公园,被问价的女孩不会破口大骂,而是爽快报价。
这类快问快答属于社会层面心照不宣的默契。
大久保公园这块地皮如同有着保健结界,无论女性打扮多么朴素,站在这都会被默认成失足妇女。
日本媒体《周刊文春》派30多岁的熟女记者前往大久保公园,也会被更成熟的40多岁大叔问“小姐姐现在在这做什么呢?我付钱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好吗?”
尽管这位记者穿着裤装,挎着商务手提包,主打简约时尚的干练风格,她站在下午7点左右的大久保公园前,就像被投进鱼塘打窝的饵料,不断吸引男人靠近询价。
这些男人似乎达成某种共识,没有正经女孩会站在大久保公园的路边等人,如果有,那想必正经不到哪去。
这种大保健揽客方式极具隐蔽性和效率,在不懂行的外人眼里,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街景。
日本网站《smart flash》派记者去大久保公园进行实地考察,发现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个女生,同一视野范围内就有五六个,都戴着口罩。
不用举牌,也无需吆喝,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自顾自地低头玩手机,最快不到30秒就能有男人主动问价。
要是价格在心理预算内,再要求女孩摘口罩看一下脸。
专业的女郎往往也不会傻站在大久保公园,等着生意找上门。
她们看似在低头玩手机,实则活跃在各类社交平台或app,努力吸引、寻找潜在客户前往大久保公园。
在多方努力下,大久保公园因附近站街人数过多而闻名,成为一些日本网友口中的“圣地”。
“媒体越是宣传警方在打击大久保公园的大保健女孩,慕名而来的人就越多。”女性支援团体Colabo的一位成员无奈地表示。
对于日本警察来说,调查大久保公园附近的路人女生,到底是在站街接客,还是普通地站着等人,仿佛是一场猫鼠游戏。
她们的穿着打扮大多比较常规,有的会半露玉腿,有的包裹得很严实,看起来就像个下班的白领,或者出门逛街的学生。
看上就直接谈价格,事情谈妥就假装成恋人,手牵手前往附近便宜的情侣酒店或出租屋。
经验老道的警察会在大久保公园盯梢,直到两人前往情侣酒店门口,再当场实施逮捕。
大久保公园正成为一个特殊的旅游打卡地点,有摄影师专程前来采风,也有油管博主前来探秘。
“公园本应该是人们散步休闲的地方,但很多人来大久保公园只是为了站街,或者看别人站街。”日本油管频道@夜之情报局 表示。
无辜路人和朋友相约在大久保公园见面,也有几率成为警察扫黄的重点对象,当场被要求出示身份证件。
要是警察发现抓错人,反而会劝告对方,以后尽量别在大久保公园约朋友汇合。
据东京警察局安全科统计,在大久保公园站街的女性被捕人数连续三年实现稳定增长。
今年被捕人数已达105人,比去年新增54位佳丽,落网人数完全取决于警方的打击力度。
自从警方宣布在大久保公园周边加强执法,从9月到10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逮捕60名涉嫌接客保健的女郎——仅是大久保公园保健从业者的冰山一角。
老绅士佐佐木接受《文春online》网站采访时说道,“根据我的经验,以前还能在大久保医院的西侧看到白人或其他亚裔面孔。但近年来,Z世代的日本女性成为街头大保健的主流。”
“周末过晚上9点,她们就批量涌入大久保公园,单日站街人数会瞬间激增到50多人。”
掏肛先生是大久保公园的常客,连续10年付费让女郎用手给他的直肠做深度保洁,让他在这片街区获此封号。
一次意外让他在大久保医院接受结肠造口手术,出院他发现附近正是大久保公园,灵魂的出口从此找到了第二故乡。
据日本新闻网站《每日新潮》报道,由于保健内容只是掏肛,所以成交价为15000日元,低于市场价2万日元。
“万一我因此被捕,那就是我的报应。毕竟大久保公园这里的人,无论是买的还是卖的,都不纳税,这显然是犯罪。”掏肛先生内疚地表示。
日本警界高层表示,“为了消除站街保健现象,光靠揭发女郎是不行的,还需要了解这些女性在街头的处境。”
很多女郎选择夜间及周末跑到大久保公园兼职,白天有正经工作,或者本就从事风俗行业,利用业余时间打第二份工。
一位住在东京的美容师被捕后声称,她去大久保公园兼职大保健业务,完全出于孝顺父母。
“我对牛郎和奢侈品都没兴趣,由于我的一些私事给父母造成麻烦,一个月前我才去大久保公园,赚到的钱都汇到父母家里了。”
经警察局统计,有40%的年轻妇女在大久保公园提供大保健,是为了赚钱去牛郎店;出于经济困难的只有10%。
去年,东京警察局安全部门特设专家顾问,希望能减少站街妇女的数量,但一部分女郎拒绝改行。
理由是,不干这行就很难支撑去牛郎店的巨额开销。
失业后入行的女郎夏美坦言,“如果一小时内赚到2万日元成为常态,就很难抽身而出。”
这连带引起牛郎行业的大震动。
9月,当地警察一次性突击检查歌舞伎町110家牛郎店、以及男子咖啡厅,向牛郎普及《卖春防止法》,严禁强迫、教唆顾客站街。
警察在大久保公园抓捕行动中发现一位特殊的共犯。
一位名叫根本哲的京都男人,通过社交平台认识一位28岁女郎,鼓动她去大久保公园站街接客。
从去年9月到今年10月,根本哲共计拿到女郎保健收入的1500万日元。
前六个月,根本哲要求50%的提成,之后更是强占女郎的全部保健收入,并动用暴力强迫女郎到大久保公园给他打白工。
“总有年轻女郎认为,大久保公园是适合赚快钱的宝地,但她们很快会被当成猎物盯上。压迫一开始总是引诱性的,逐渐发展成精神控制,以及暴力镇压。” 大久保公园的卧底警察对记者说道。
“她们看似站在大久保公园,实质却在不断下坠。下坠过程中,将身体不断变现成一笔巨款,却注定留不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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