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街头的巨型广告牌上，BJ集团名下的No.1牛郎Tao凭借五官扭曲的脸蛋，几乎夺走所有路人的目光。
在一些游客看来，他的宣传形象一律丑得十分突出，却能成为年销售额破3.4亿日元的牛郎业界销冠。这属于带有岛国文化特色的未解之谜。 



 



 

要是你不信邪，去看黑钻牛郎俱乐部的官网照片，会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对比更加强烈。这位牛郎销冠犹如混进人类中的奇行种，凭借极强的反差感从一众同行中脱颖而出。这一部分得益于tao不拘一格的表情管理，堪称跟刻板印象中的牛郎行业标准背道而驰。另一部分归功于他的P图技术。

 



 



 

一般牛郎P图只会把自己P得更好看，最多被审美限制了水平发挥。但tao和其他人不同，他只致力于把自己的长相P到脱离人类物种。

 

基于异于常人的P图方向，tao在个人社媒账号上公布的长相称得上千变万化。“纵向拉伸还是横向拉伸，要看当天的心情。”tao说。他脖子上顶的不像是脑袋，而是一整个生态丰富的海底世界，有时是海胆，有时是锤头鲨。

 



 

《maison de beaute》网站给tao办过采访专栏，问他“为什么要将照片处理成脸部扭曲的模样？”在tao看来，日本牛郎的颜值赛道竞争激烈，“推销自身如何盘正条顺”不是取胜之道。

 



 

“牛郎这一行不缺好看的男人。”他说。“如果所有同行都是帅哥，我的与众不同就更容易给客户留下深刻印象。”换句话说，那些搞怪照片是品牌塑造的一部分，定位就是令人恶心和毛骨悚然，以此打造反差感。

 



 

事实上，刚出道的牛郎都没什么人气积累，起步阶段的销量低迷属于业内常态。然而，tao本人长相清秀，却偏走奇行种特色的另类宣发路线，一出道就得到强烈的市场反响。作为全无经验的新人，tao入职第二个月成功俘获上百名樱花妹的心，第一年的销售额达到可观的9000万日元。入行第二年，tao就跃身为“一亿日元选手”，这在牛郎业界的含金量不亚于NBA选手闯进名人堂。

 

“一亿日元选手”是日本牛郎行业术语，意味着一年销售额达到1亿日元以上。日本有30%的牛郎俱乐部汇集在歌舞伎町，这里是牛郎俱乐部名副其实的产业中心。2021年，歌舞伎町的“一亿日元选手”人数维持在120多名。而在日本其他地区，“一亿日元选手”加起来也就10-20人左右。《host pepper》网站表示，销售额到达一定程度后，牛郎能拿到60%的提成，一亿日元选手的年收入约为6000万日元。

 

Tao在牛郎行业以惊人的崛起速度成为日媒谈论的焦点人物。油管上有不少关于牛郎tao的采访视频，里面对他最常见的评价是“牛郎中的帝王”、 “怪物”、“脸和销售额都是怪物级别”。日本网站男公关-TV.com将tao誉为“天才牛郎”。他势如破竹，入行第三年销售额达1.5亿日元，2022年破3亿日元，2023年破3.4亿日元——位列BJ集团牛郎销售额的top级，也是他个人的最高纪录。“目前全日本排名第三。想超越第一名的6.2亿日元，目标是7亿日元。”tao说。

 

除了反向表情管理、用脸部扭曲特效P图，tao一直在探索“用除了脸以外的东西来获胜”的道路。他保持怪人说怪话的风格，自创出生造词作为接待客户的常用语。“有时也有一些完全不说话的顾客，我就会在她们旁边跳舞。”“这样做的牛郎并不多。所以也许人们会因为你是个奇怪的人而觉得你有趣，并为此花钱。”tao表示。

 

Tao在宣发层面的扮丑是全方位的。他的个人资料页面介绍身高4厘米，真实身高170厘米；他多次发帖说自己37-44岁，其实他去年才到而立之年。这一系列迷幻操作让他更具神秘色彩，而樱花妹就吃这一套：荒诞的外表下有着很强的业务能力，所产生的反差感正是他的魅力之一。

 

即使同时兼顾10桌以上的客户，他仍保持“低位服务”的标准——在低于顾客视线高度的位置为其服务。比如，入座发放名片时需要跪在地板上。他的LINE上的未读消息有上千条，每天要给200-400个女性回消息，而且这个数值还在不断增加。“我只能成为大家的调味品。但也许每个人都在寻找与众不同的东西。”他说。

 

他将个人的成功归于平台的功劳，也就是“黑钻”牛郎俱乐部背后的BJ集团。歌舞伎町一向是牛郎俱乐部的产业中心，这里有310多家牛郎俱乐部，分属40多个牛郎集团，而BJ集团的综合实力能排上前十。

 

BJ集团的牛郎统称是ホスドル（牛郎X偶像的合成词），并且将该词注册了商标。与其他牛郎集团不同，BJ集团更重视对牛郎从业者的教育，以严格的规章制度闻名。它包括但不限于：走路时不可以吸烟，不可以边走边吃，遵守红绿灯规范，不乱扔垃圾，在会议时间提前10分钟到达现场，以及之前提到的“低位服务”。“这些普通的事情却有很多同行做不到。”tao说。

 

Tao在东京出生和长大，之前在银座做着高端品牌采购员的工作。由于需要承担祖父日益上涨的护理费用，他投身于牛郎行业，没想到这一决定启动了他蝉联 “X亿日元选手”的职业生涯。根据《host pepper》网站所科普的牛郎薪酬结构来估算，仅在去年和前年这两年，tao拿到的提成高达三亿八千四百万日元。这还不算底薪。BJ集团的无条件日薪有11000日元，即使在日本牛郎行业内也属于少见的高标准。

 

一般来说，牛郎的职场周期主要在20-30岁。很多牛郎在30岁面临“非升即走”的天平两端，要么从接待客户的基层岗位转向运营、人力资源、管理岗，要么是时候作为牛郎退役。如今tao还担任所在牛郎俱乐部“黑钻club”的代表董事，顺利度过牛郎的30岁转型节点。

 

“休息日你会做些什么呢？”记者问。“在登山。我在继续攀登那座名为人生的山。”他说。